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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老舍的婚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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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留给了胡絮青。

    走的那天是11月15日,能听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了,老舍觉得不能再迟疑,把一点积蓄都留在家里,只身带了五十块钱,才提了皮箱出家门,开始了流亡。

    在那些流亡的日子里,他始终担心留在敌区的家眷,想接他们出来,却没有路费,不少人为生计所迫,已放弃写作。

    直到老舍母亲在北平去世,胡絮青为老人办完丧事,才拖儿带女,拉扯三个孩子,跋涉几千里,历时五十余天,穿过重重封锁,逃出来,于1943年11月17日,辗转到重庆。并在朋友帮助下安了家。这时,夫妻分别已整整六年。

    6年里,老舍没有一天不在牵挂,觉得对不起妻子,“可是在无可奈何之中,我感谢她,我必须拼命的去作事,好对得起她。由悬念而自励,一个有欠摩登的夫人,是怎样的能帮助像我这样的人哪!”“国难时期……男儿是兵,女子也是兵,都须把最崇高的情绪生活献给这血雨刀山的大时代。”(《一封信》,《老舍文集》14卷,121页。)胡絮青留在北平沦陷区5年,当了四年多的中学教员,尝够了国亡家破的苦楚,孩子也改姓胡,即使这样仍常受日本孩子欺负。当时的北京,成了活人遭殃,狐鬼横行的活地狱。

    其回报就是,胡絮青细心介绍了北平的生活,方方面面,说了两三个月时间,才把几年间的见闻、感触对一批批朋友唠叨完,促成老舍的排除一切干扰,在离重庆五十多公里的北碚小镇,开始了近一百万字的《四世同堂》的创作。

    对此,胡絮青是这样进行描述的:“慢慢地,朋友们之间这方面的话题谈得不多了,老舍却开始忙碌起来。他仔细地询问日本侵略者在北京的所作所为,市民的反应如何,挨着个儿地和我漫谈北京亲友和一切熟人的详细情况。我说某家死了人,大家怎么样热心地去帮忙,他就把那家办丧事的一些细节绘声绘色地补充上去;我说某人当了汉奸,他就把那个人吃什么,穿什么,见了什么人说什么的神情,一一表演给我看,好像他也在沦陷区的北京住了四五年似的。我佩服他对北京和北京人的了解,那么深,那么细,那么真。这种漫无边际的漫谈,又谈了很久。终于,有一天他对我说:谢谢你,你这次九死一生地从北京来,给我带来了一部长篇小说,我从来未写过的大部头。’……他这个人从不乱吹‘想写这个“想写那个’,而是有了十成把握再对别人宣布,对我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他一说,我准知道这部‘空前大部头’的长篇小说算是有了。”(王行之:《老舍夫人谈老舍》)有这样一个妻子从旁告知细节,这部小说就踩住了“实景”,而不是悬空的了。它也是老舍一生所写最长的,还可能是“最好的”(这是老舍的自我评价。参见舒乙《老舍在美国》,《文艺报》1999年5月1日)一部“完整的”(《正红旗下》应该比《四世同堂》更伟大,可惜只有个开头,没写完))作品。第一、二部写了两年,第三部则是在美国讲学期间完成的。

    1945年3月,老舍应邀去美国,为期一年,谁也料不到此去会长达四年多,他决意留下,将《四世同堂》的最后一部做完,还组织人翻译出来,并着手写长篇小说《鼓书艺人》等。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,他做完了想做的事,才坐上船,1949年l0月13日从旧金山出发,12月12日回到阔别14年之久的北京。

    不久,胡絮青母子自重庆到北京,一家人方结束聚少离多、动荡不定的生活。

    正因为家人、尤其是妻子做出了巨大牺牲,老舍才能有如此斐然卓的成就,其多数作品,都写成于离群索居的环境下。

    做一个作家的妻子,看来是很不容易的。

    做老舍这样的以写作为生命,写起来不要命的作家的妻子则尤难。

    仅以此说,当初要是选人不适,老舍要不是娶了胡絮青这样外柔内刚、富有节气和牺牲精神的知识女性,他的事迹怕是要逊色很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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